一切真相在这一刻完全揭晓。

那些他始终没能搞明白的缘由，瞬间清明。

原来，到最后还是因为季封！

她的心里只有季封。

问出口时，宋尧墨看见姜芜眼里的肯定，又开始害怕起她的答案来。

“算了，我不想听，走吧，送你回家休息。”

姜芜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，刚想开口说什么，却骤然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，接下来只觉得脚下一软，浑身便失了力气。

“姜芜！”宋尧墨眼里升起慌张，接住她，将人匆忙送进医院。

一个小时后。

出院仅仅只有一天的姜芜再一次住进了重症病房。

再次醒来时，她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掉了一大截。

给宋尧墨一种她仿佛已经撑不下去的感觉。

他每天都会去看她，可她眼神永远是虚焦的，医生说她的心情太过于平静了，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向。

那一刻，宋尧墨的心里是后悔的，他这时才知道，姜芜是靠着报复傅嫣然的执念才撑到现在。

如今傅嫣然得到她该有的报应，她的那口气也就卸了下来。

整个人就垮了。

“照这样下去，患者可能撑不到一个月。”医生叹了口气。

宋尧墨不甘心，“如果刺激她的求生欲，有用吗？”

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后。

宋尧墨径直去到了姜芜的病房。

窗外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，姜芜就这么无神地靠在床头，什么都不干，整个人看起来了无生气地发呆。

宋尧墨走进去，直接拉开了窗帘。

刺目亮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，病床上的姜芜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
她就这么平静又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
“你不觉得你对不起我吗？”宋尧墨站在她面前，冷声开口。

姜芜眼珠子动了动，她看向他，片刻后，她开口说：“好，对不起。”

她就像是个麻木的机器人，别人想让她做什么，她就可以做什么。

这种状态的姜芜让宋尧墨感到十分不适。

他拧起眉头：“你觉得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够了吗？”

“你还想要什么？”姜芜看着他。

宋尧墨说：“三天后是我们的婚期你还记得吗？”

“可我已经不用跟你结婚了。”姜芜语气平和又直白，“我跟你结婚，是为了夺走傅嫣然在乎的东西，现在她身败名裂，你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，她做的那些恶也已经让她得到该有的报应了，我的心愿完成了。”

她说这些的时候，仿佛跟宋尧墨没有任何关系。

宋尧墨的心口狠狠扯着痛，“可我们已经领证了，你现在是我的妻子！”

“你希望的话，我可以跟你离婚。”

姜芜的每一句话，都不在宋尧墨的预料之中。

她平静到惊人，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她的情绪。

除非……

宋尧墨眸色轻眯，迟疑片刻，最终开口——

“我真的会挖了季封的墓，让你死后跟他永远都不能团聚！”

果然，提到季封的时候。

姜芜整个人的神色骤然一变，她眸子颤了颤，看向他：“你不能这么做。”

宋尧墨冷冷一笑：“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这么做。”

“你就这么恨他吗？”姜芜仿佛想到了什么，她眼里蓄起泪光轻声问。

不知为何，宋尧墨的心口刺痛。

他强忍下来，点头：“我恨他。”

姜芜却笑了起来，她好似听到了巨大的笑话，她的眼神里盛满着失望与无奈。

宋尧墨看不明白。

却听见姜芜突然伸手触碰向他的心脏。

“听见了吗？这就是你救的人，他居然说他恨你。”